周围的光亮。过了好一会儿,才逐渐适应了,看清楚周围的境况,一看之下,不由得大吃一惊。
这是一间竹屋,足有一丈方圆,四周全部是手臂粗的毛竹。而且这些毛竹都是天然生长的!密密匝匝,围成一圈,形成了这个鬼斧神工的竹屋。竹子与竹子最紧密处,只能漏下一线阳光,而空隙稍大的地方,也仅能塞下一只手掌。
地面上是盘错的竹根,还有被伐掉的竹子的桩痕,想必是经过人工的精心打理。向上仰望,竹子有十数丈高,尖端似乎聚拢在一起,离得太远,看不真。
阳光被无数细小缝隙滤成一丝一线的,从顶上洒下来,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,美得令人心悸。
竹屋里唯一的陈设就是一张竹床,浅褐色,斑竹制成,精致小巧,此时这上面躺着酣睡的童率。黎启臣摇了摇头,自语道:“每次都睡得这么死……”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,声音听上去很怪,很不流利。
黎启臣坐到童率身侧,促狭地用两根手指轻轻插入童率的鼻孔,果然那匀长的呼吸停顿了,童率的手本能地抬起来,闪电一般扣向黎启臣的脉门。黎启臣抽出手指,翻手按住童率的眼睛,沉声道:“是我。”
童率的手便生生停在中途了,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。黎启臣又道:“阳光刺眼,不要一下子睁开眼睛,慢慢来……”
过了好一会儿,童率才完全睁开眼睛。看到这竹屋,也愕然震惊于这造化与人工交融的奇景,一时张大了嘴巴,无法言语。
“这是牢房吗?我看倒像个鸟笼子,关了我们两只雀儿。”童率的语气似感叹,似抱怨,说不出的五味杂陈。似乎从一开始就被什么人戏弄着,却看不见摸不着的,黎启臣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滋味,这算什么呢?倒不如明刀明枪来得痛快。
童率忽然一仰头,指着头顶道:“上头不知道什么情况,说不定能出去。”
黎启臣摇头道:“建这竹屋的人,必然想到这一层了,上面不会留下破绽。”
童率也摇头道:“那也未必,一般人爬不了那么高,而且在高处也不易使力,上面就算有防范,也必定不严密,总要上去看看才行。”说罢紧了紧衣带,就要动手。
黎启臣拦住他道:“还是我来吧!”
童率笑道:“难道你比我身手好?”边说边斜眼看黎启臣的那条伤腿。
黎启臣一笑,手不自觉地搭到那条腿上,这里很潮湿,腿微微有些酸痛,童率不说,还没什么,突然提及了,倒觉得更痛了,但嘴上却不甘示弱:“每次都是你后醒,只能说明你内力不足啊!”
童率哈哈一笑道:“这十几丈的竹子,一眨眼的工夫就上去了,还不需要拼内力吧?”说罢双手对搓几下,猱身而上。
竹本有节,便于踩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