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、后天会做出什么事来,会遭到什么危险,又会导致多少人的危险……”她悠悠叹了口气,“爱这样的人很累,并且永远不会快乐,不是么?”红姑娘轻轻一笑,“若不是这样的人,岂又值得人爱?”阿谁提起篮子,“但他不会,我看着他的时候,觉得一切都很简单,心情很平静,令人很愉快。”她提着篮子缓缓进入树林之中,红姑娘拾起一块小石子掷进水中,她一向自恨不如阿谁天生内媚,但此时此刻却有些看不起她,养乌龟的厨子,那有什么好?又脏又蠢。“听说明天要出门了?”阿谁人在林中,忽而发问。“嗯,”红姑娘淡淡的道,“碧落宫宛郁月旦,也是一个令人期待的男人,值得一会。”阿谁轻轻叹了口气,“我觉得……”她并没有说下去,顿了一顿,“你要小心些。”红姑娘盈盈一笑,“你想说抚翠把我遣去对付宛郁月旦是不怀好意么?我知道,不过,正是因为他赌定我会死在宛郁月旦手中,我便偏偏要去,偏偏不死,我……岂是让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?”“你要为尊主保重,他虽然不善表达,心里却是极倚重你的。”阿谁温言道,之后缓步离去。红姑娘独坐溪水边,未过多时,亦姗姗走回林中,进入小木屋。一人倚在树后,见状悄然踏出一步,身形晃动,跟在红姑娘身后,踏着她落足之地,无声无息跟到屋后,往窗内一张,只见红姑娘进入屋中,身形一晃便失去踪迹,眼见木屋之内桌椅宛然,好似一间寻常人家的房子,其中空空如也,仿佛所有进入其中的人都悄然消失于无形了。
这屋里必定有通道,当然亦必定有陷阱。在屋外查探之人悄悄退出,没入树林之中,往回急奔数十丈,突见不远处有人拄剑拦路,霎时一顿。“你是余泣凤的儿子?”那拄剑拦路之人沙哑的道,背影既高而长,肩骨宽阔,握剑之手上条条伤疤,望之触目惊心,十分可怖。那查探之人浑身一震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那拦路之人转过身来,只见满面是伤,左目已瞎,容貌全毁,在颈项之处有个黑黝黝的伤口,其人嘴巴紧闭,说话之声竟是从颈部的伤口发出,声音沙哑含混。“余泣凤平生从未娶妻,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?”那暗中查探之人青衣背剑,正是余负人,眼见这伤痕累累的剑客,竟是颤抖不能自已,“你——没有死?”“嘿嘿,”那人道,“余泣凤纵横江湖几十年,岂会死于区区火药?你究竟是谁?”余负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疤痕剑客,“我……我……你究竟是谁?”那人低沉的道,“若不是看你生得有些似年少之时的我,昨夜又在好云山偷袭唐俪辞,余某断不会见你。我是谁——嘿嘿——”他提剑一挥,只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,树木摇晃草叶纷飞,余负人身前地上竟裂开四道交错的剑痕,剑剑深达两寸三分,一分不多、一分不少。待他收剑片刻,只听“咯啦”一声脆响,余负人身前土地再陷三分,塌下一块碗口大小的深坑——这一剑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