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让旁观者也随之胸怀勇气。甚至连他也开始相信,所谓情感与梦想,不仅仅是人心里开出来的虚妄之花。 他随意坐在台阶上,脸上微带笑意,心中信马由缰。 夜色深暗,雪一直没有停,门也无人应答。正当他意兴阑珊,打算独自去喝酒时,一辆车自巷外驶来,缓缓停在了门口。 驾车的是个神情倨傲的少年,投给他的目光中带着犀利的敌意。 他认得这个少年,也知道这股敌意从何而来。 他对少年似乎也抱有同样的敌意,从他们第一次见到彼此。不是作为一个教长,不是作为神的使者,只是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,由于一种再普通不过的感情,敌视另一个男人。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纯粹敌意。 狂舞的风雪中,他们静静对峙,像是冰原上两头狭路相逢的孤狼。血液在身体里急速奔流,心脏如此鲜活地跳动,唤醒了最原始的斗争欲望。 门突然开了。 一条橘色灯光铺出来,由窄而宽。女孩欢快地蹦出来,随手拍散少年肩上的积雪,与他说说笑笑,一起进了院子。 那扇门在他眼前慢慢收窄,连同她的笑脸,以及所有相关的温暖。 你懂得人心里的情感么? 你只是个行尸走肉罢了。 你能给她幸福和安宁么? 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。 少年丢下冰冷的话语,和女孩并肩离去。他们一起回到属于自己的温巢,将他独自关在门外。 他伸出手,只抓住飞舞的雪花。雪花落在手心,又化成抓不住的水。 狂舞的风雪中,他们静静对峙,像是冰原上两头狭路相逢的孤狼。血液在身体里急速奔流,心脏如此鲜活地跳动,唤醒了最原始的斗争欲望。
少年拔剑而来,狂风暴雪中,刺目淋漓的血雾骤然喷洒。 他没有觉得疼痛,低下头来,却看见利刃笔直穿透了少年的躯体。 那把剑,竟然拿在自己手里。 原映雪睁开眼,涔涔一身薄汗。 沿街店铺早已打烊,街面上行人寥寥,夜已经很深了。 长街的一头,信诺园被一道微淡的银光所笼罩,仿佛有无数极细的萤火虫上下纷飞,那是密罗系的顶端秘术,神照。 小闲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,顾西园也不会再被偶人所伤。“神照”之下,任何邪魔都无所遁形,偶人身上的邪灵自然魂飞魄散,人们内心的心魔也会被释放出来,产生如梦似真的幻境。 他大概能想象信诺园里是什么光景。枯木与死水上开放着大朵洁白的子午莲。每个人都弃下刀剑,涕泪涟涟,在幻境中直面内心最柔软最疼痛的渴望。 不过——原映雪神情怔忡看着手掌,仿佛还记得利刃刺入敖谨身体的感触——难道竟然连他也一同陷入幻境了么? “映雪,你是我见过唯一在神照之下,不会出现心魔幻境的人。”他记起大教宗曾经说过的话,“作为神的使者,却不幸地长了一颗人心,或者说,作为一个人,却不幸地成为神的使者,这就是心魔的来源。每一个辰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