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过得不好的。他在麒麟谷活了两千多年,一个人长大从没离开过家乡,也从没人教给他什么是对错。当然也从没人教给他,欠了人要怎么还。 “她是个弱小的凡人,自然会有诸多辛苦,无论我问不问,她的一生大约都是艰辛。我已经选了青萱做新主,她又处处怨恨青萱,我是伤过她,但是她也伤过我,我与她谁也不欠谁。”杜蘅眼底一派坦然地望着他,“所以我无须问她,也没理由问她。”
“嗯,你并不关心她。”
“为何要关心?”
杜蘅拢着袖子轻轻巧巧地坐下,被这人逼问得满心不知哪里来的躁动与恼怒。他只是来雁丘做守护神的,只要守护好选定的青萱便好。对于将离那莫名其妙的情感,因为他不爱她,自然也没回应的义务。他正想着被责备时的反驳,却见白寒露舒了口气,“如此最好。”
杜蘅一愣,“什么最好?”
“也没什么,她行了禁忌之术要救活你。”白寒露随口道,“明日就是初七活祭日,四十九条人命加上跟魔做契约,罪业叠加可是要折寿的,她本身就福薄,能撑到现在已是运气,她身上死气太重,已没几日活头了。”
将离快死了?凡人真是脆弱又贪心的动物,他哪有那么容易死去,又何尝用得着她救?!突如其来的恼怒,让杜蘅拔脚便往外跑,一直跑到灯火通明的苍如殿。将离还没有休息,她披着墨绿的孔雀斗篷伏在案上,对于政事她倒是勤勉,只是那瘦得一把骨头是怎么回事,雁丘已经穷到让女皇都吃不饱的地步了吗?
将离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,是杜蘅香,宫里已经几年没燃过这个香了,她身子一震,“……杜蘅?!”她扔下笔往外跑带得奏折散了一地,殿门口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。门口的侍卫跪了一地,风卷着尘沙扑面而来,将离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,什么都没有。
杜蘅在听见自己的名字时,一颗心陡然不安分地都要跳出来了。他以为将离看见自己了,可将离站在门口左右张望几眼,而后塌着肩,就像只孤独的雀儿。
“你看不见我?你不是什么都能看见的吗?”杜蘅说。
将离转身坐到案前,怔怔地看着外头的夜色。
杜蘅走到她面前道:“将离,就这么就好,以后的永生永世,你都不要再遇见我了,你够了,我也够了。”
将离张着绿得没有半丝生气的大眼,里面空荡荡的,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