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门外有人大声咳嗽,一步一顿,慢吞吞走到了门口。格格,格格,那人敲了敲门,沙哑着嗓子道:“有人吗?”
巫劫不说话。他根本没有听。他的思绪全集中到一点,心已看见了门外的那一团死去的……
原来如此!原来如此!
巫劫刹那间醍醐灌顶,明白到为何此人竟能从天罚中脱身,原来他竟是……
沉寂片刻,门嘎吱一声开了,扑扑的拐杖声中,那人一瘸一拐地走进来,说:“原来这里有人。小老儿走得急了,略歇息一下,还望主人家别见怪……”
“请。”
那人连声谢了,坐到桌子对面。他从怀里掏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,掰了一块,在嘴里嚼得咯咯有声。过了一会儿,说道:“你瞧我,自顾自吃了……主人家要吃些么?样子难看点,味却是好味。”
巫劫道:“我不吃怒鲨的鳍。”
那人笑笑,也不再劝。屋里一时只听见那人咯咯嘣嘣的咀嚼声。半响,他吃完了,问道:“可否讨口水喝?”
巫劫将桌上的杯子向前一推,那人接过咕咚一口喝干了,长出口气:“多谢!”
巫劫沉声道:“我很好奇。”
“好奇?”那人兴致勃勃地道:“你是好奇,在这蜀国境内,还有人吃得到沧海深处的怒鲨之鳍?”
巫劫摇摇头:“非也。怒鲨之鳍食之立亡,却能让尸体万年不腐。我好奇的是通常情况下,活人是不会吃这样剧毒之物的。”
那人长叹一声,有些惆怅,却也有些得意,说:“怎么办呢?要死不死,不死又死的人就没啥讲究了……这是好东西呀!可惜你不肯尝……你热么?我瞧你满面红光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巫劫道:“我的血比冰水还要冷。只是我怀里有样东西火烫起来了。”
“哦?是什么呢?”
巫劫摸出胸前的玉蝉,那人只瞧了一眼,说:“这可并非好玉,不配主人家的身份呐。”
“这是我的一位故人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