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少年,他双手一拍,手上仿佛凝聚起一道光柱。他把手一张,那道光柱就分为左右两道,如墙一样朝白衣人撞击过去,而白衣人巍然不动,身周升起丝丝的白光,他转眼就消融在白亮亮的月光里,少年放出的两道光华就像撞在空气里一样扑了空。他们同样以月华为武器,月光在他们手上就如同有实质的物体,劈裂空气,发出呼呼的风声。光华笼罩在他们四周升起的浓雾上,就如四处都是月亮。突然间四下里光华满地,月亮的光华变得极其明亮,四周的树石草木在地上拖出了白昼的影子,晃盲了我的眼睛,我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呼啸,像龙一样冲上天空。蓦地里光华四敛,树丛里一暗,又只是一轮明月从天上照下来而已。
等我的眼睛恢复正常,只看到水潭边剩下白衣人独自倚水而立,月光下但见远处两个小小的黑点如泥丸般闪动,瞬息不见。他似乎丝毫也没受伤,微笑着过来拍了拍我们的头,说:“来吧。”窝棚里铺着厚厚的一层干了的草,散发着腐烂的蒿草香气。“窝棚里太小了,可睡不下三个人。今天晚上,这儿可就是瀛棘王子和蛮舞公主的金帐了。”他拍着手说,身子一晃就不见了。四野里传来狼的长嗥,云罄害怕得又要哭出来。他却出现在十来丈外一棵低垂的树杈上,吹起一支笛子来。看上去他会在那里吹上一个晚上。我和云罄就在笛声的呜咽里,在冷月照耀的沼泽地里的清光中,慢慢地睡着了。清晨醒来的时候,我似乎在身子下面的草香里嗅到了什么。我闻啊闻,直到闻得头都痛了起来。这又不是打猎的季节,窝棚里怎么会有新铺的干草呢?窝棚外面是厚厚的白雾,这里确实是一处静谧的隐所。这些笼罩在大泽上的晨雾如同漂亮女人身上的轻纱,风把它们轻轻撩开的时候让人充满企盼。我惊讶地发现,雾气的口子里。那个有着亮蓝色光泽的水潭里,漂浮着数十大朵蓝色的冰荧惑,它们在这儿却似乎随处可见,朵朵都含苞待放。“很漂亮吧。”白衣人说,伸手去采一朵靠近岸边的花。“别采,有毒的。”我忍不住说。“你也认识它?”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。我发现他的笑很干净呢。“这花不是长在冰上的吗?”我问。“你知道得还不少嘛,这片蛮舞原本来就奇怪,如果往下挖,你们会发现厚草之下有许多冰窟窿,那些厚冰几百年都不化,我估计这块水潭下的寒冰都已经有万年了。这些花的根,都是从冰下冒出来的呀。”他说话的声音不大,但听他说这些话,你会觉得他一定亲自潜下水去,亲眼看到过那些寒冰一样。说话间,他已经把那朵冰荧惑摘了下来,放在鼻子前闻了一闻。我紧张地等着他突然脸冒黑气倒下,他却悠然自得:“那位教你认花的人没有告诉你吗?开了的花就没有毒了,只有开了的花,冰荧惑入药才最有效啊。”他低下头,把花摆在胸前,突然口吐白色的光华,像月光一样明亮。我和云罄眼睁睁地看着那朵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