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驾着狼冲了出来,其中一名汉子却是上次在酒馆中比箭作弊的亘白术士。他大喝一声,双指一分,一阵疾风从他身后冲出,疾撞入火墙中,然后往两侧一卷,登时将那道火墙拉开一道缺口。说时迟,那时快,一团火球从缺口内疾射而出,轰隆一声正中这人的身子,顿时连人带狼都烧了起来,瞬间全身都被烧焦了。与此同时,后面拍马赶到的国无启也是一箭从火墙的缺口中射进,与那团火球交错而过,唰的一声射中那名高瘦术士的眉心,那人从马上倒撞在地。国无双带着骑射玉铃卫已经随后杀到,乱箭从火墙中射入。我叔父铁狼王手下那些徙人所学繁复庞杂,有用亘白风系的法术,有用印池水系的法术,还有人干脆驱驰狼用锋利的前爪刨起大堆泥土压到火上,虽然不如青阳王帐下的郁非术士所学精纯,却都极其管用,三下两下就乱七八糟地将那道火墙压出了十来个缺口。青阳王的黑甲武士站在缺口处拼死抵抗,而咆哮的巨狼载着铁塔一样的武士一只接一只地冲了进去,压迫着他们,让他们步步后退。带了弓箭的驰狼骑和玉铃卫则寻了准头,一个一个地将那些轻甲术士射倒。那些青阳最勇武的卫士们终于抵挡不住了,他们的眼里泛起惊恐的光芒,身经百战的铁狼王熟知这样的光芒,他知道再挥刀砍倒一个人,再往前冲进一步,再压上一声愤怒的咆哮,这些甲士就会彻底崩溃,失去任何获取最后胜利的勇气和信心。他举刀狂呼,准备带着所有的驰狼精锐从缺口中一拥而入,却就在这一时刻,突然听到了从侧翼传来的铁勒部人的惨叫声和狼的惊恐嗥叫声。他闪电般地回头,想起了全军冲过开阔地时左侧那几片雾气笼罩着的洼地,只有几株高大的杉木露出了树梢能让人看到。那里果然隐藏着敌人,终于发动了攻击。铁狼王面色变得苍白,他垂下自己手中的长刀,跳上狼背仔细张望,只见一道道铁流正从左侧冲来,黑色的铁甲在雾气里也发着黝黑的刺眼光芒,没有号角声也没有鼓声,他们已经步伐一致地发起了可怕的冲击。
一个人奋力刺出一枪时是他最危险的时候,同样的,一支军队在即将得胜的一瞬间也是最脆弱的时刻。这支军队早就掩藏在了那儿,竟然隐忍到了最后的关头,在驰狼骑最软弱的时候,才发出了致命的一击。“不愧是虎豹骑!”铁勒延陀将刀子在手里转了一圈,低低地长叹了一声。八千虎豹骑铁甲汹涌,悄无声息地冲了出来,驰狼骑侧翼的数百玉铃卫,甚至没有在这道铁潮中卷起一朵浪花,就被无声地吞没了。虎豹骑越过侧翼,吕德骑着匹雪蹄乌骓,奔腾在虎豹骑排头第一列里,厚重的包头铁盔连他的面容全都挡住,他挥舞重剑,凶猛地横劈竖砍,红色的血泉就随着黑色利刃划动的方向喷溅上天空。他身后那些如狼似虎冲上的虎豹骑,用披着铁甲的战马宽大的胸脯狠狠地撞在那些巨狼骑士的侧腹上,把那些粗壮的武士撞下狼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