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果然便听得张炎涩声说道:“我为什么要杀他们,现在你明白了吗?”她一片迷茫,似乎明白。明白的是她爹爹的想法,不明白的是爹爹这样做该是不该?她终于鼓起勇气说道:“我不明白!”张炎皱起眉头,好像有点恼怒了,沉声说道:“还不明白?你的外公,你的爹爹,一生和金人打仗,你怎能嫁给一个金国的小王爷?”张雪波低下头轻轻说道:“不嫁我也已经嫁了。”张炎瞪着她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这名字的由来?”张雪波避开他的目光,说道:“请爹爹说给我听。”张炎说道:“好,你听着。这个名字,是你的母亲把你交给我的时候,为你取的。你的外公和爹爹在风波亭遇害,所以你的名字叫做雪波。意思就是要你记住风波亭的冤狱,要为外公和生身之父雪冤。”檀道成道:“不错,是要雪冤,但这笔账应该算在宋国的皇帝和秦桧的头上吧。”张炎喝道:“秦桧是你们的奸细,岳少保若不是为了抗金,也不会被秦桧害死。岳少保临终的嘱咐,就是要我们杀胡虏,救百姓!”檀道成冷笑道:“金国的人也不见得个个该杀了吧?”张炎怒道:“你们不是金国的普通百姓,是金国的贝勒、贝子!我和雪儿说话,不许你胡扯,再胡扯,先打死你!”张雪波挡在丈夫身前,张炎沉声说道:“你还要护住他们?记住,你是岳少保的外孙女儿!”张雪波的心已经碎了,茫然反问:“是岳少保的外孙女儿又怎么样?”
张炎亢声道:“那你就只能把他们当作敌人,不能把他们当作亲人了!对待敌人应该怎样,难道你还不懂?”张雪波抽噎道:“我、我、我……”张炎心里叹气,说话的声音稍微柔和一些:“你怎么样?”张雪波道:“我、我没法子把他们当作敌人。他们没害过汉人,他们没做过坏事,他们对我很好。”张炎冷笑道:“金国的王爷还能是好人吗?”张雪波道:“这十多年来他们也是像咱们一样,在这山上过平静的日子,打的只是野兽。爹爹,当初也是你把我许配给成哥的!”张炎捶胸道:“要是我早知道他的身份,我焉能铸此大错。但如今既已知道,你就不该为儿女之情忘家国之恨了!”张雪波道:“成哥是我丈夫,我又没见过他做过坏事,我恨不起来!”张炎冷冷说道:“没做坏事?他设法和咱们住在一起,是何居心?他把你骗得作他的儿媳妇,恐怕就是一个阴谋!”张雪波道:“他们是在咱们之前,就来到这里的。爹爹,你怎能怀疑他们是早已知道咱们的身份?”张炎说道:“唉,雪儿,你不懂得人心险恶。当年,我为什么和你躲上这座荒山呢,因为我不敢住在宋国的地方,也不愿意被金人统治,当年这座荒山还是在宋国疆界之内,但却是三不管地带,所以我只能选择这个地方避难。当年躲上这座荒山避难的人虽不很多,也不只咱们一家的。这种情形,料想他们也知道的。“他们不过比咱们先来几个月,说不定就是先来此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