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,幸他功力深湛,虽然伤得较重,亦尚无大碍。翼仲牟道:“孟老贼似是受了内伤,修罗阴煞功的威力已是远不如前,老禅师为何不趁此机会将他除了?”痛禅上人低眉合十,念了一声“阿弥陀佛”,缓缓说道:“孟神通罪恶满盈,死期将至,居士的仇亦已无须自报了。”要知孟神通伤了三阳经脉,本来就至多不过能活半年,如今经过了这场恶斗,受了翼仲牟一杖,又中了痛禅的七颗念珠,那是决不能再活十天了。痛禅上人是个以慈悲为怀的有道高僧,本来不欲乘人之危,如今为了救翼、辛二人的性命,迫得施展佛门的“定珠降魔”的无上神功,加促了孟神通的死期,虽然问心无愧,却也有些不忍。寇方皋趁此时机,急急忙忙如丧家之犬,一口气逃出十多里路,方自松一口气,猛听得耳边厢有极为尖利的声音喝道:“好小子,你逃到天边也逃不脱我的掌心!”寇方皋这一惊非同小可,这声音明明是孟神通的声音,但却不见他的影子。寇方皋被孟神通以“天遁传音”之术,扰乱心神,心慌意乱,虽然使尽了气力逃跑,两条腿却竟似不听使唤,不消多久,便给孟神通追到跟前。寇方皋叫道:“大敌当前,孟先生何必同室操戈?”孟神通骂道:“放屁,刚才又不见你说这样的话!你连老夫也要害死,还想我饶恕你吗?”寇方皋见孟神通执意不饶,横了心肠,便不再哀求,反而冷笑道:“孟先生,你只知责人,不知责己,不错,我是想令你与唐晓澜同归于尽,但到底未曾杀了你呀!你说我暗中害你,请问你这一生所害的人还算少吗?我姓寇的也不过是学你姓孟的榜样罢了!”孟神通怔了一怔,急切间竟是无言以对。寇方皋伺机又逃,孟神通忽地大喝道:“宁我负人,毋人负我,好呀,我姓孟的做了一世恶事,今天杀了你,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!”话声未了,修罗阴煞功已使出来!寇方皋拼了全力接他一掌,但觉血气翻涌,全身寒战,但他并未即时倒下,连自己也觉得有点意外。寇方皋身为大内总管,武功造诣确是不凡,踉踉跄跄地接连退出了六七步,消解了身上所受的劲力,定了定神,心中忽然燃起了一线希望,望着孟神通哈哈大笑道:“孟先生,原来你也受了重伤,你杀了我,你也不能活命,何苦来呢?我这里有大内灵丹,不如咱们讲和吧!”孟神通何尝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,不但如此,而且他还知道所受的伤任何灵丹也不能救活的。这一点寇方皋却不知道。孟神通淡淡说道:“多谢你的好心,但你可知道我现在正想些什么?”寇方皋瞧他神色不对,怔了一怔。孟神通冷笑道:“我横行一世,只有人家吃我的哑亏,今日我意想不到几乎丧在你的手上,当真是阴沟里翻船。哼,哼,我若不在临死之前杀了你,教我怎能瞑目?”寇方皋颤声叫道:“孟先生,你、你不听良言,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么?”孟神通笑道:“不错,我正是要你这位总管大人给我垫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