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怜爱。在某种时候,便会流露出向男性求助的天性。他暗暗忖道:
“当然是在发生情爱之时,方会如此。因此,莫非她当真已向我用情了?她的情爱之中,没含蓄别种目的么?”
他精细小心地观察,以及把见到她以来种种经过,一一从记忆中翻过,加以研究。
那边游舫上的三个读书士子,痴迷地瞧着那位红粉魔星甄红袖。其中一个又道:“这位兄台高姓大名,可否见示?这一位游伴是否宝眷,亦请示知,以免失礼。”
钱万贯回过头去,淡淡一笑道:“诸位既是殷殷下问,理合奉告。但鄙人却深愿先请教诸位尊姓大名?”
那三人一一报出姓名,一个姓王字人望,一个姓方字兰圃,另一个姓陈字公休。其中方、陈二人乃是远客,王人望乃是地主,带他们到此潮泛舟,观赏胜景。
王人望又道:“小弟世居安陆,性喜交友,几乎无人不识。但却从未见过兄台以及那位绝代仙姝,不禁惊问,唐突之罪,尚祈宥之。”
钱万贯仍然淡淡的笑,道:“原来三位俱是风雅不羁之士,是以不拘俗礼。鄙人钱万贯,一向在江湖走动,但却罕得经过贵城,这一位是鄙人的地主甄姑娘。”
他这么一说,那王人望就站起身,要跨过这边舫上结识晤谈,其余万、陈二人也都站立。
甄红袖长眉一皱,用传声之法向钱万贯道:“你不能阻止他们别打扰我们的游兴么?这样多煞风景呀!”
钱万贯回过头来,向她一笑,道:“你是地主,人家又是仰慕你而来,鄙人实是不便推却。”
王人望听得这话,已低头入舱,向钱、甄两人施了一礼,连声冒昧。方、陈二人也跟着过来,都施礼落坐。那个时候的风流文士,往往携名妓遨游吟唱,视为雅事。因此王、方、陈三人得聆甄红袖曼妙的笛艺,误以为乃是何处名妓,亦不足奇。
甄红袖初时很勉强地跟他们叙礼,但随即就恢复了口角春风,媚态横生。使得王、方、陈三人更是痴醉于心,这刻他们都与她相距甚近,脂香可闻,益发倾倒,自是意料中的事。
钱万贯有心用这三个狂士试一试甄红袖的为人,同时他还有一个秘密的想法。
钱万贯心中的秘密是希望利用这三个人,冲淡甄红袖的失望。因为他既然感觉出甄红袖对自己很有意思,但他又不能接受她的情感。无论如何,这对她自然是一个打击。但这三个狂士表现出对她如此痴醉倾慕,则大可利用他们,抵消了自己撤退时给予她的打击。
要知钱万贯乃是千伶百俐之人,他深知一元教的首领荀伯业乃是极为深沉多智之士。他既是设法羁留住自己,必有很深用意。若从甄红袖与他有点心病这一点观察,则那荀伯业这个阴谋诡计,恐怕连她亦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