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,奇怪的是,雪地上仿佛也飘落了一地的花。 “如果你认为那是花,你就错了。”提着箱子的人说,“那不是花,那是血。” 小高的心在往下沉。 他知道那是血,也知道那是什么人的血。 朱猛来的时候,已经将他属下的死士埋伏在这里,已经准备和卓东来决一死战。 “可是你们也应该想到,卓东来也不会没有准备。”提着箱子的人说,“这里没有他的人,只因为他的人都在外面,他知道你们要把人手埋伏在这里,所以就在外面把你们包围。” 这一次卓东来属下一共出动了三百二十人,都是他这两天里所能调集来的最佳人手。 “他们的人虽然几乎比你们多几倍,卓东来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。” “因为他知道雄狮堂这次来的人都是不怕死的好汉,都是来拼命的。” “拼命?”提箱子的人冷笑,“你以为拼命就一定有用?” 他问小高:“如果你要跟我拼命会不会有用?我会不会吓得不敢动手?” 他的问题尖锐而无情,令人根本无法回答,他也不准备要小高回答。 “有时拼命只不过是送死而已。”他说,“卓东来怕的绝不是那些人。” “他怕的是谁?” “是你!” 小高笑了,苦笑:“你难道忘了我和司马在大雁塔下的那一战?” “可是司马不在长安。” “他在哪里?” “在洛阳。”提箱子的人说,“他不是卓东来那样的人,他也有朱猛的豪气,只不过他受到的牵制太多而已。”
“哦?” “要做一个不败的英雄绝不是件容易事。司马超群的日子并不好过。” 提箱子的人在为司马叹息,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有同样的感触。 “司马不在长安,以卓东来一人之力,怎么能对付你和朱猛?如果他的手下先动手,你们会不会放过他?” 小高看着雪地上落花般的血迹,背脊上忽然冒出了冷汗。 如果不是因为蝶舞,当时他和朱猛的确有很好的机会把卓东来斩杀于酒筵前。 “那是你们唯一的一次机会,却被你们轻轻放过了,因为你走了。”提箱子的人说,“你当然应该走的,因为你是条男子汉,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朱猛翻脸。” 他的声音冷锐如尖刺:“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过,你走的时候,正好是朱猛最需要你的时候?你把一个断了腿的女人留给朱猛,就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很够义气的朋友,可是我却认为你对卓东来更够朋友,因为你把朱猛和雄狮堂的八十六个兄弟都留给了他。” 小高说不出话,连一个字都说不出,全身衣服都已被冷汗湿透。 “所以他们只有跟卓东来的人拼命了,只可惜拼命并不是一定有用的。”提箱子的人说,“你走了之后,这里就变成了个屠场。” 他淡淡地问小高:“你知不知道屠场是什么样子的?” 小高慢慢地抬起头,盯着他,声音已因悲痛而嘶哑。 “我不知道,你知道?” “我当然知道,因为那时候我也在这里。” “你就坐在这里,看着那些人像牛羊般被宰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