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屋,往前走,院子刚走一半。一个踉跄不稳的步履声,跟一个快速急促的步履声传入耳中。紧接着,一个身穿皮裤袄,头戴皮帽,脚穿皮靴的老头儿,跌跌撞撞闯进了院子,后头跟的是伙计。老头儿撞进院子往前栽,就要摔倒,关山月一步迎过去,伸手扶住。伙计立即停了步,像松了口气:“谢谢您,可让您拦住了。”关山月道:“小二哥,怎么同事?”伙计忙道:“您看看,像他这样,硬要住店,掌柜的不收,他就闯了进来。”贾亮道:“岳爷,这位老人家生了病。”老头儿一张脸通红,眼闭着,身子发软,像是喝醉了,可是身上没一点酒味儿。关山月道:“兄弟,把他扶我进屋里去。”贾亮恭应,另一只手接过老头儿,往回就走。伙计忙招手叫:“客官……”关山月道:“小二哥,我知道宝号的难处,请告诉掌握的去,人是我接下的,一切有我承担。”不知道伙计愿意不愿意,他答应一声走了。关山月回到了屋里,贾亮已让老头儿躺上了炕,老头儿也像睡着了似的,闭着一双老眼,一动不动。贾亮站在一旁,道:“关爷,这‘蒙古’老头儿病得不轻。”关山月道:“‘蒙古’?”贾亮道:“看他的长相,跟穿着打扮,都像‘蒙古’人。”关山月上前伸两指搭上老头儿腕脉,随即眉锋微一皱。贾亮道:“病是不是很重?什么病?”关山月没马上回答,收回手,又扒开老头儿的眼皮,-开了老头儿的嘴看了看,才道:“不是病,是中了毒。”贾亮一怔:“毒?”关山月道:“中的毒还不轻,也不是一般的毒。”贾亮道:“关爷,这是……”关山月道:“还不知道。”他伸手要解老头儿的皮袄带子。贾亮忙道:“贾亮来。”他忙伸手解开了老头儿的皮袄带子,掀起了皮袄。老头儿人有点黑,前胸到肚子,看不出有什么。关山月道:“把他翻个身。”贾亮把老头儿翻个身,再掀皮袄,整个背后也看不出什么。关山月又皱了眉。贾亮道:“关爷,是不是吃了……”关山月道:“不是,喉咙看不出什么。”贾亮道:“那会是……”关山月忽然目光一凝,奇光电闪,道:“有了!”贾亮忙循关山月一双目光看,只一眼,忙道:“关爷,贾亮也看见了。”不错,他也看见了,关山月一双目光凝注处,老头魁的脖子后头,一点蓝芒闪动,细如针尖。他伸手要去捏。关山月轻喝:“护住手上穴道。”贾亮恭应,运功护穴,以二指-住了那点蓝芒外拔。轻轻一拔就拔出来了!那是一根通体泛蓝的针,细如牛毛,长短也像牛毛,从老头儿前面看,绝难发现,就算把老头翻个身,没有关山月这种过人的锐利目力,也不容易发现。关山月道:“淬了毒的暗器。”贾亮道:“关爷,这东西歹毒得很,这么细小,能用的人也不多,这位老人家要是‘蒙古’人,怎么会挨了这个?”关山月道:“这就要问他了。”贾亮道:“这东西不是一根一根使,要打就是一蓬,还得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