铳来,四下顾盼。
昆提良冲到那人面前刹住脚步,大口地喘息着。这时人们才看清楚了,伞下的男人——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大男孩——苍白消瘦,身披一件黑色的长风衣,戴着素色的蕾丝领巾,柔弱得像个女孩。
唯有那只紧握着伞柄的手青筋毕露,透出一点点“力量”的气息。
昆提良缓缓地站直了,就着雨水整了整头发,昂首挺胸:“老板,你回来了!”
“没想到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,昆提良少尉。”男孩轻声说,“是受了我的牵连吧?”
“不!我没变!我跟以前一样!”昆提良攥拳捶胸,吐出的每个字都斩钉截铁,“我们都在等你回来!我们知道那些老家伙杀不死你!没有人能杀得死红龙!”
“谢谢你,昆提良,”男孩递上白色的信封,“愿意的话,就来找我。”
“是!西泽尔殿下!”昆提良双手接过信封。
“回去吧,在公共场合,不要喊我的名字。”
“是!”昆提良转过身,大步奔回特洛伊酒店。
他们之间不必叙旧,将来有的是叙旧的时间,也不必告别,这是伟大的重逢之日。听说他们重逢,这座城市里可该有人吓得屁滚尿流了!
昆提良目不斜视地从男爵身边走过,好像根本听不见这位贵族在狂吼。
他再度出现在酒店门前时,店老板德隆爵士正诚惶诚恐地跟男爵道歉。
看见昆提良出来,德隆爵士气得须发皆张:“这就是你对待贵客的方式?滚!从今天开始!别想再踏进这间店的门!也别想在这个区的任何一家酒店找到哪怕薪水是一个铜币的工作!我告诉你,你完了!你完了昆提良!”
“这也是我想跟您说的,”昆提良脱下身上的侍者服,把它放在德隆爵士手里,“我不做了,我老板回来了。”
“你老板?”德隆爵士怒极反笑,“你说那个狗屁孩子是你老板?”
“是的!他是我老板,如果你知道他是谁,你会为了叫他狗屁孩子而晚上睡不着。可惜,你连知道他名字的资格都没有。”昆提良说完,拨开目瞪口呆的艾雷斯男爵和德隆爵士,大踏步地走入风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