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道:“别说这药了,就是这块玉也不是凡品,对吧?”
晏薇看到那玉罐,果然眼熟,是自家之物,更感亲切,道:“这瓶子还是因为要给内廷配药,大王特别赏用的呢,多数都盛着配好的药送进宫了,家里只留下三四个……”说了这么多话,晏薇只觉得气虚,加上手指疼痛,浑身恶寒,只觉得一阵阵眩晕,声音也越来越低。
孟伯见她如此,道:“你已经昏迷了一夜,想必饿了,喝点热汤吧。”说着开了锁,打开门,递过来一碗汤。
晏薇用双手掌心去接,孟伯道:“你只管张嘴喝吧,我替你端着。”
一碗汤下肚,晏薇只觉稍稍舒服一些,环顾四周,三尺见方的囚室,一侧铺着些干草,上面铺着一方白布,散着霉味,虱蚤成群,自己刚才就是躺在这上面的吗?
孟伯见她看那堆草,道:“这里也就这样了,我已经帮你挑了最干净的监房。这草一年才换一次,污秽是难免的,于是帮你垫了块布。什么也别想,好好睡一觉,养好身体。我在这里几十年,翻云覆雨的事情见得多了,早上还在朝堂上拿着笏,晚上就在这里戴着枷了,也有的人喝了断头酒马上要问斩,一道王命下来,又变作人上人了。命这东西,谁说得好呢……尤其是关在这里的都是大人物,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啊……”
晏薇有些好奇:“关在这里的都是大人物?”
孟伯道:“是啊,不是犯官,就是宫里犯罪的嫔妃、寺人,等闲人进不来的。一般的罪犯,都关在外面的囹圄里,一个监房十几人,那才是……”孟伯摇着头,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“原来我被关在这里,还是逾越了呢……”晏薇轻叹,突然想到什么,又问,“那……那黎启臣,之前也是关在这里吗?”
孟伯一愣,道:“是啊,就是对面那个监房。”
晏薇看过去,和这边一样大小,里面没人,黑漆漆的。
孟伯又道:“天快亮了,我也该换班了,我已经关照过,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,唉!别多想了,歇歇吧!”已经是正午了,但监房里还是一片昏暗,一丈多高的墙上,只有一个手掌大的窗,泻下一线天光。细微的尘埃,旋舞在那一线光中,无止无歇。
晏薇蜷缩在那块白布上,尽量不让身子碰到那些稻草,但是令人作呕的气味还是一阵阵翻涌上来,晕迷的时候不觉得怎样,此时醒着,却觉得这气味宛如酷刑。
父亲的化玉膏果然不是凡品,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,只是一阵阵微微抽痛。头还是昏重,身上还是发热恶寒,先是落水受寒,后又情绪悲伤,再受刑受惊,这风邪入侵,病势自然不会轻。若是往常,吃两剂药,发发汗,很快就会好,可身在牢狱,哪有这个条件。就算是刮痧点穴,也能减轻症状,但自己这一双手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