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办?他毕竟是杨王的公子啊……若要稳妥,自然是找到晏薇的父亲晏长楚来医治最好,可是,晏长楚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,如今这里的形势,又会不会再生变呢?
黎启臣正想着,公子琮已经幽幽地开口了:“我的母妃名叫冰台,在我很小的时候,被姜国刺客刺死了,据说是替大王挡了一剑……我从小身体便弱,似乎一直有寒证,母妃死后,我便和两名宫婢、一名筮人移居这里。据说是卜算的结果,说是这里的地气,是利于我将养身体的……而且我是四柱纯阴之体,又适合镇守这鎜谷……”公子琮眼神迷离,似乎在苦苦拼凑幼时支离破碎的记忆。
晏薇却是一撇嘴,对于巫卜之事,她一向是嗤之以鼻的。
“我那时候似乎也常常生病,只不似这样严重,也曾服药针砭,都是筮人来做的,他也教我读书识字……那时候也有这些仆从在,也是会换班,却是像兵卒戍边一样三年一轮的……直到我八岁那年,我一觉醒来,一切都变了……”公子琮说到这里,语气忽然转得急促。晏薇似乎已经沉浸在他的叙述里,跟着蹙起了眉头。
“那天早上我醒来,没有人给我穿衣,也没有人给我梳头,甚至屋子里炭火也熄了,冷得像冰……我找遍了整座楼,没有发现一个人,就连宫婢们和筮人的衣服和日用之物也都不见了,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。我如同坠入噩梦,赤着脚,穿着单衫,沿着楼下这条卵石路走向那座楼。这段路并不长……我却似走了一天,一路上胡思乱想,是不是世上的人都没了,独独剩我一个?谁知道走到那楼下,竟是一群仆从喧喧闹闹地在洒扫洗漱,虽然已经换了一批人,虽然一个都不认识,但我却像见了亲人似的,大哭起来……”
“那以后,我病了很长时间,烧得昏昏沉沉……那以后,所有的人只叫我‘公子’,再无名姓……那以后,我便开始时不时‘寒疾’发作……那以后,无论我问他们什么,他们不是说不知道,就说那是我乱想的。再也没有人体贴呵护地服侍了,男子毕竟不如女子细心周到,那些来来去去的仆从,只是勉强尽到人事而已,我得自己学会穿衣、结发,自己练字、读书……”
黎启臣蹙眉道:“他们从那时起,就开始三月一轮了吗?”
公子琮摇头道:“那却不是……那时候还是三年一轮,后来发生了一件事,他们才改成三月一轮的。”说到这里,公子琮略顿了一下,似乎不愿意去回忆那件事,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。
“那时候我存心要跟这些人作对,每日花样翻新地索要各种珍稀物事,珍馐美味也好,珠宝华服也好,珍玩典籍也好……他们是有求必应,一群人当中倒有一大半在外面奔波,这里人最少的时候,只留着三四个人……”
黎启臣想起自己在宫禁中的那些下属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