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几日。”
晏薇道:“这是自然的,总要等你的疗法三九二十七日功德圆满,再等黎大哥的腿伤能行走了,才可以动身呢!”
第二十七日,晴。
天刚蒙蒙亮,黎启臣就被一阵喧噪吵醒了。顺着声音看过去,只见那水畔影影绰绰,聚了很多人,像是从未见过水似的,欢呼着、叫嚷着,有的低头掬水来喝,有的踏入水中,扬起水来浇在身上沐浴,竟是不顾脏净。
晏薇也醒了,皱眉道:“这些是什么人啊?把水都弄脏了,我们还怎么用?!”说着便要过去理论。
因为这小湖甚浅,天时又旱,所以此前三人用水极为仔细,没有适合的盛器,便在那小湖周围挖了很多水坑,引水出来,分别做不同用途,这样既节省方便,也不会污了整个水源。现在这群人不管不顾地踏进去搅动,也难怪晏薇会生气。
黎启臣看对方人多,便伸手止住晏薇,静观其变。
那群人当中,有一个女子甚为惹眼,荆钗布裙,身形苗条,本没有出奇之处,但众人都疯了似的拥向那水的时候,她只在一旁静静地立着。待众人闹够了,她才走过去,取了一瓢水,持着等了片刻,想必是等水澄清了,走到一旁的牛车边,奉给车上的一位老人喝。待老人喝完了,她才把瓢凑到自己唇边,慢慢啜饮。一举一动皆文静娴雅,仿佛不是在山野旅途,而是在庙堂宫苑一般。
渐渐的,那些人喝够了,闹够了,便安静下来,随意坐下歇息。
刚刚安静了没一会儿,又听到那边吵嚷起来。
三人凝神细听了几句,便知道了端倪:这群人中有个老者,似是主事的,想要杀了那牛给大伙儿分食,那女子只是摇头不肯。
细看这伙人,都是衣衫敝旧,满面风尘,似是逃难来此。之前听那些仆从说过今年亢旱,流民背井离乡也并不稀奇。看这些人的言行举止,似是同族或同乡,相携逃荒。想必是一路上旱得很了,见到水才这么疯狂。而这伙人当中,唯一的牲畜就是那拉车的牛,唯一乘车的人就是那牛车上的老者。只见那女子站在牛车前,不温不火,和那主事老者争辩,声音细小柔婉,听不太真,但那拒绝的语气和姿态,却是一目了然。
正说着,突然有个精壮汉子站了起来,指着那女子的鼻子大声说道:“一路上大伙儿没少照顾你祖孙,就是树皮草根也先紧着你祖父吃,现在这里有水有柴,大伙儿想吃点肉打打牙祭,怎么不行了?!”
那女子依然声音很轻,听不太真。
另一个中年男子也站了起来,说道:“你祖父没有车代步,我们大伙儿轮流背着便是,你也忒小气了,就不知道敦睦亲族吗?”
那女子声音也高了起来:“留着这车,老弱妇孺走累了可以歇歇腿脚,若有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