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公子琮看着自己的手臂,惨然一笑道:“这算医好了吗?”
晏薇垂下眼帘,不再说话,但双手仍死死按住那酒坛。
公子琮喃喃说道:“放开手……我心里难过……我要喝酒!”
晏薇轻轻摇头,低声说道:“它们死了,确实让人难过,但它们毕竟是畜生,你不必……”
公子琮打断她的话:“你懂什么?!他们不是畜生!他们是我的亲友!只有他们不会害我,只有他们在我身边,我才不会戒备!我才觉得心安!你这种每日在父母膝下承欢的人永远不懂!”说着用力拨开晏薇的手,举起酒坛欲饮。
晏薇手一扬,打落了公子琮手中的酒坛,咣当一声,酒坛碎成片片,酒汁四溅,浓香醉人。星星点点的酒汁溅在两人的衣袂上,如同染缬出的花朵。
公子琮满脸通红,怒视着晏薇,突然抬起手,一掌向晏薇脸颊掴去!
晏薇的脸登时肿了起来,五个指印清晰可辨,还没等黎启臣有所动作,只见晏薇已经抬手回掴了过去。
晏薇力气不大,公子琮的脸上只留下了浅浅的红痕。但是这足以让他惊住,从小到大,从未有人动过他一根指头,这是第一次,有人打他。
“就算它们是亲友,你就要自暴自弃吗?如果全天下的人死了亲友,都要拿自己的命不当命,那天下早已没人了!你的兄弟当中,有的生下来便死了,有的三五岁便死了,有的被人毒杀,你这点病痛算什么?你这些不会说话的亲友又算什么?若它们知道你这样轻贱自己的性命,它们肯定会想,不如和你交换,让你早早死了,倒也干净!”晏薇像连珠炮似的吐出这一番话,不仅是公子琮,连黎启臣也惊呆了。
又是新的一天,风和日丽,云淡风轻。
晏薇准备好应用之物,走到公子琮面前,平平淡淡地说道:“把头发结好,衣服脱掉。”说完便站着不动等待。
公子琮抬起头,定定地看着晏薇,问道:“你还肯为我治病?”
晏薇依然平淡地说道:“为什么不肯?你是病人,医生不会和病人一般见识,我既然开了头,就要为你医治到底。”虽然已经过了一夜,她左颊依然微微有些红肿。
公子琮抬起右手,轻轻抚摸着晏薇的脸,问道:“还疼吗?”
晏薇的头略躲了一下,便停住了,也不说话,就这样不动,任公子琮的手指在脸上拂过,眼里渐渐有了泪,直到有一滴泪悄然滑落,才用手背拂拭了一下,用力摇了摇头。
“能帮我结一下头发吗?”公子琮轻轻地问。
晏薇皱了皱眉,似乎有些不快,但没说什么,走到公子琮身后,简单地帮他把头发束好,顺势脱下了他的外衣。
黎启臣一直留心看着,生怕他们再起冲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