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无语。面前那些菜轻易是不想再去多碰了,勉强又夹了筷他送到我碗里的鱼片塞进嘴里,我一边咽着唾沫,一边有一搭没一搭搅和着碗里那些菜。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很静,而我很不喜欢和别人单独在一起时这样沉闷的寂静。忽然有点后悔那么草率就答应了他的邀请,早知道会这样,还不如在家边吃批萨边看电视来得自在。而他似乎也没什么话想和我说,只是低头吃着盘里的菜,一口一口,每一口细致得像是要把菜的全部滋味都咀嚼出来似的。我一边看着,一边搅拌,一边牙酸。片刻总算又想了个话题出来,我抬起头:“对了刘逸,你老家是哪里。”他停下手里的筷子,看了我一眼:“西安,西安秦岭。”“哎?这么巧,这里主人家也是那地方的。”“是啊,”微笑,又夹了筷菜进我碗里:“老乡,所以借得便宜。”“那你知道小易吧?”一下子觉得有了点可以聊的,我坐了坐直。“小易?”“罗小易啊,我们一直叫他小易小易的。”他摇摇头:“虽然是老乡,我们之间并不熟。”“这样啊……”“小易是谁。”“他是这家主人的小儿子。呵呵,皮得不得了,以前没出国的时候常上我这里蹭点心吃。”“是么。”微微一笑:“小儿子,那他还有兄弟姐妹了?”筷子在手里停了停,我下意识朝对面那扇紧闭着的门看了一眼:“他有个哥哥。”“哦。”“几年前过世了的。”“是么,可惜。”“对了刘逸,”犹豫了片刻,我伸筷子点点那扇门:“那个房间现在做什么用?”“那个啊,”他朝门看了看:“我的房间。”“咯……”几乎是同时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突兀在头顶响起,我猛抬起头。天花板很高,空荡荡爬着几根电线,一盏吊灯在上头吐着柔和的橘黄色光,除此,什么都没有。我转头看向刘逸,刘逸却什么都没听到似的,端着只碗正不紧不慢朝里舀着汤。抬眼再看了看天花板,想忍,没能忍住:“刘逸,你听到什么没有。”他看了我一眼:“什么?”我压低了点嗓音:“我刚才好象听到什么声音,你听到没。”“什么声音?”话音未落,像是存心要回答他,那声音再次响起,极短的一下,却清晰得近在耳畔:“咯咯……”我盯住他的眼睛:“就这声音,听,你听见没?!”他放下碗:“什么声音。”“猫叫的声音。”“猫?”“……事实上有点像笑声……”“宝珠,”微微一笑,他把汤碗推到我的面前:“什么声音都没有啊。”我看着他。灯光下他那双眼睛安静而美丽,一眨不眨回望着我,干净得不加掩饰。可三四十男人眼神里的不加掩饰是可以演绎的,虽然他其实不过十八九岁。一顿吃得让人越来越不自在的饭,我突然有种不想再继续下去的念头。“你怎么了。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放下手里的筷子,刘逸的目光游移在我的脸上:“菜很不对你胃口吧,我看你吃得很少。”“没有,味道很好。”“第一次请别人吃饭,我实在没什么经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