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回春也不算什么稀罕事。只是,如果这个在外身披着无数光环被万人仰视的大企业家,背地里真做了那般见死不救的事的话,能捡回一条命,上天的确是厚待他了。
“咱们院长不仅人厚道,医术更是好得没话讲!”说到这些,小姜打开了话匣子,“知道有个画画的何万年么?”
陶昂点点头:“很出名的油画家,据说他的手笔,一幅画市价上百万。”
“还不止呢,他旗下还有自己的广告和地产公司,论资产,大概不输给姓曹的。”小姜回忆着,“记得是两年多以前吧,那会儿我也才刚来,就听说这个名人住在咱们医院里。当时我还不信呢,专门抱着有何万年专访的杂志去他病房里晃悠,结果人家还以为我是去讨签名的。后来听说他患的是骨癌,入院的时候病况已经很不好了,但没想到在我们医院手术之后一个月,居然完全康复了。”
“真的?”陶昂有些惊讶,“谁主刀?又是院长?”
“可不是嘛!”小姜眼里闪出崇拜的光芒,“手术之后,院长亲自给何万年制定了一套治疗方案,反正就是一个月时间,何万年顺利出院了。之后我们院长跟何万年成了朋友,他常邀请院长去参观画展啊吃个饭啊什么的,听说他还要送一套别墅给院长报救命之恩,结果院长拒绝了,要他把价值一幢别墅的钱捐给了红十字会。”
“哦……”陶昂对院长的崇敬之心又深了几分,转而却说道。“不过,我记得大概半年前,报纸上登出了一个头条,说何万年在自家游泳池晨泳时溺毙了。”
“是啊,当时也算个大新闻了,因为死得突然,他们何家人还为财产分割成了一锅粥。”小姜有些惋惜地叹气,“唉,看来命运还真无常,本来以为何万年逃过一劫了,没想到还是丢了性命。”
陶昂笑笑,心底却蓦地有了些异样的感觉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,越发响亮的蝉声散布在梧桐树碧绿的叶片间,提醒着所有人炎夏的到来。陶昂租住的地方,跟医院只隔了一条街,从七楼的阳台上看过去,被漆成雪白的医院大楼,在六月的夕阳下,泛着淡红的颜色。
“已经死了?”
陶昂双手搁在阳台围栏上,摆着一个悠闲的姿势,双眼直视前方。
一只扑扇着翅膀、白身绿尾的鸟儿停在他面前,往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