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传来一声温柔婉转的回答：“是我啊，太子殿下，如烟。”
他听到那熟悉的嗓音，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稍稍抬了抬。
似笑非笑地撂下手里的奏折，道：“进来吧。”
语气中平静得听不出喜怒。
门轻轻被推开，如烟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她一袭水红色罗裙，裙摆的刺绣在灯光下波光粼粼，仿佛湖面上的微波荡漾。
那张眉眼如画的脸上，却隐约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疲惫。
关上门后，她款步上前，屈膝福了一福。
柔声道：“如烟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李承乾眯着眼看了她片刻，懒洋洋地开口。
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？那陈乾可答应了？”
如烟闻言，眼睫微垂，沉默了几息。
这才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陈公子没有答应，也没有明确拒绝，他说这事太重要，要认真想想再给回话。”
“嗯？”
李承乾闻言，身体微微上倾，目光像刀子一般在如烟身上扫过。
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。
“没道理啊，如烟，以你的姿色和手段，那小子见到你竟能无动于衷？”
要知道，如烟作为醉春楼的头牌，可不是浪得虚名的。
她出手，那娇媚的柔弱姿态，但凡是个男人，都无法抵挡啊。
陈乾竟然没有答应。
如烟被那目光盯得有些发寒，但依旧低眉顺眼，不敢抬头与李承乾对视。
她咬了咬唇，压低声音道。
“殿下，那陈公子，似乎并不是那种容易被外表迷惑的世间俗人。”
“呵，世间俗人？”
李承乾冷笑一声，把酒盏重重放回桌上，阴沉的目光里透着几分嘲弄。
“陈乾那臭小子不过是个小财主，我不过给了他点甜头，就真当自己是根葱了？装清高装得蛮像！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转冷，“如烟，你是不是把话说得不够透，或者态度不够柔，让他拿捏住你了？”
如烟轻轻摇头，语气软了几分。
“殿下明鉴，如烟自问已经尽了全力，连那份前所未有的诚恳都展现给他看了。”
“但陈公子的反应……确实与旁人不同，他似乎早已对事情有所防备，就连奴家开口的一瞬都能感受到他的戒备。”
李承乾将她的话过滤了几遍，嘴角抽了一下。
露出一抹讥讽的冷色。
“戒备？哼，看来这小子是当我太子府养的闲人太安分了，连我安排的人都开始防范？”
如烟站在一旁听着，心里虽有一丝无奈，却更不敢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