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会被处以极刑?”魑魅坐在屋梁上发问。“好像是,风后每年都出新律法,不知现在的是怎么说的。”“我们算‘少数很亲近的人’么?”魑魅问。“不不不不。”蚩尤急忙摆手,“这少数很亲近的人,只有父母和一种叫媒婆的人才能决定,而且程序非常复杂。”“那少君到底为什么要救魍魉?我们是妖精,你们是人,我们又不亲近,还是第一次见面。”魑魅提出了最终的质疑,“我们妖精是比较简单的,知恩一定要图报,可我还一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施恩给魍魉,想不明白,想得脑袋痛,就直接过来问问了。”“其实我昨睡得也很糟糕,头也很痛。”蚩尤抓了抓脑袋。魑魅皱眉不解,茫然地看着他。“我大半夜没睡着……”魑魅想伸手去摸摸蚩尤的额头,看他是不是烧昏了,这么胡言乱语。“我酒醒了蛮后怕的,我也不知自己怎么脑袋一时发热,就去帮妖怪的忙了。也想不明白,也想得脑袋痛。”蚩尤诚恳地说:“姑娘你问我,我还想找个人问问嘞。”屋梁上的魑魅按住额头,忽然失去了平衡,以头下脚上的姿势栽了下来。“魑魅你又玩跳水?小心不要太过头喽。”庭院里和刑天赌骰子的魍魉忽然抬起头,对蚩尤卧房那边喊。卧房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,随即是魑魅的吼叫:“多嘴!不是听你说话走神了,我也不会摔那么惨!”魍魉惊慌地捂住嘴巴,不敢再说话。
“别废话别废话,”刑天蹲在天井里,不耐烦地催促,“下好离手,我可一定得把本翻回来,那是我这个月吃肉的钱。”魑魅从苇席上的大洞里爬出来,坐在一旁灰头土脸地梳头,“怎么,没见过姑娘摔到地上的么?”“没见过这么摔的……”蚩尤打量着妖精那光可鉴人的七尺青丝,露出赞叹的表情来。“你不会骗我们吧?我们可是一直呆在树林里的良善妖精。”“骗你们?怎么说?”蚩尤愣了。“少君,我只见过两种人:”魑魅忽然窜到蚩尤面前,死死盯着他的眼睛,“一种比较蠢,总想占别人的便宜,还总是给别人看出来;一种比较聪明,想占别人的便宜,可是别人还不容易看出来。我觉得你那个大个子卫士是第一种,你自己觉得你是哪一种?”“听起来我应该是第二种了。”蚩尤讷讷地说。“不,”魑魅摇摇头,“我觉得你是第三种。”“第三种?”“和门外我的师弟一样,白痴!”魑魅说。“你觉得是……就算是吧……”蚩尤嘟嘟哝哝地说。魑魅瞪了他半晌,失望地摇摇头,重新跃上屋梁,自己独自发呆。蚩尤一个人没什么事情做,就起来叠他的被子。“真奇怪,昨天晚上你看起来可不白痴。”过了一会儿,魑魅在椽子上小声说。“那时候我酒没醒。”“还有一种可能!”蚩尤忽然看见魑魅出现在离他面孔不到半尺的地方,心里猛地往下沉。魑魅倒吊在屋梁上,深深地看进他的瞳子里。那目光冰冷锐利,像是月光,能照出人心里藏得很隐蔽的东西。他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