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一沉。他知道,和书燃一起长大的气质很凶的年轻男人,叫严若臻。“百福齐臻”的“臻”。这东西,是她买来送给严若臻的,还是严若臻买来送她的?无论哪一种,都让周砚浔很不痛快。书燃浑然不觉,看着周砚浔,说:“挂件是我的,能还给我吗?”周砚浔态度冷淡地给出两个字:“不能。”书燃眨了下眼睛,似乎有些疑惑。周砚浔晃了晃结绳,语气有点冲:“是这东西主动飞到我手里的,又不是我捡的,凭什么你要我还,我就必须还?”明摆着胡搅蛮缠,众人面面相觑,有点搞不懂,小姑娘到底哪里惹了这位少爷。书燃脸颊还残留着运动过后的红,眼睛也水润润的,说:“你别不讲道理!”她气势不足,说出的话自然也没什么威慑力,反而显出几分倔强的可爱。旁边有人笑了声,懒洋洋地说:“阿浔,你也别欺负小姑娘了,弄哭了可不好哄!”那些男生里有一个似乎很吃书燃这一款,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,从胸口看到小腿,又沿着小腿绕回去,反反复复,目光下流又放肆。周砚浔一巴掌抽在那男生的后脑勺上,他力道不小,直接把男生抽得低下头去,同时,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,对书燃说:“对啊,就是不讲道理。”混不吝的劲儿,痞子似的,坏得过分,又特别惹眼。有女生从楼梯上方的长廊里走过去,看到周砚浔那样子,脸颊微微泛红,扯着同伴的衣袖小声议论着什么。周砚浔不在乎旁人,只盯着书燃。事情似乎僵在这儿,进退不得。有人想劝劝:“浔哥,要不,算了吧……”周砚浔掠过去一眼,平平淡淡的一眼,对方立即噤声。书燃想了想,她将身后的背包扯到胸前,拉开拉链,从里头拿出什么。“这个平安扣挂件,是妈妈专门从庙里为我求来的。妈妈的心意很宝贵,所以,我不能送给你。”“但是,这个可以给你,就当我跟你换。”她一边说话,一边伸手,毛茸茸的垂耳兔钥匙扣,躺在她手心里。日光下,小姑娘肤色雪白,掌心里纹路浅淡。她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,微微垂着眼睛,看向周砚浔,说:“小兔子送你,你把平安扣还我,行吗?”语气里没有祈求的意味,同样的,也没有畏惧。那个瞬间,周砚浔不得不承认,他有一种被击中的错觉。满身的桀骜与冷漠,眨眼便分崩离析,碎成狼藉。他从来没有为一个人心动过,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句子来描述这一刻,只觉得,无论是月光里的海风、云朵似的棉花糖,还是加了冰的气泡水和洗干净的鲜草莓,都不及她朝他望来的这一眼。甚至,连春天都不及她。周砚浔轻轻呼吸着,手心里冒出些汗。他想,如果先心动的人注定落败,那么,这一次,他必须甘拜下风。日光深深浅浅,落在两人周围。书燃脾气很好,被刁难了也不急躁,她将小兔子往前递了递,说:“这种兔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