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话了,眸光微微深,安静地看着某一处。他没有喜欢的类型,但是,有一个喜欢的人,喜欢到须得小心藏起来。手机铃声在这时突兀响起,周砚浔低头看了眼,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。他脸色微变,眉毛也皱起来,想直接挂断,犹豫了一下,走到场馆外接听。周淮深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:“周砚浔,你知不知道外边的人都在说你什么?”周砚浔冷淡开口:“说我什么?”“说你是梁家的狗!”周淮深咬牙切齿,“成天跟姓梁的那个私生子搅在一起,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,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!”“做狗而已,也不算骂得很难听。”周砚浔笑了声,“比这更脏的话,我又不是没听过。”周淮深噎了下:“早知道你的逆反心这么强,我就不该把你养大!”墙上贴着禁烟标识,周砚浔抽不了烟,只能轻笑,声音薄凉。周淮深没计较他的态度,一味地发号施令:“后天是絮言的生日,你必须回来。别忘了,因为絮言,你才能姓周,在絮言面前,你要学会低头,不要总惹他不高兴。”“梁家人把我当狗,”周砚浔很平静,轻声说,“你们又把我当什么?不是一样的呼来喝去……”音落,他将通话切断,顺势关机。网球馆外的这处角落少有人来,周砚浔两只手都搁在裤子口袋里,背倚着墙壁,过了好一会儿,才一声叹气。
与此同时,不远处传来一串脚步,还有乱七八糟的议论——“我朋友跟周砚浔是高中校友,他说姓周的特别坏,往女孩子身上泼油漆的事都干得出来,就因为女孩子拒绝过他。”“他那个状元,也来的不干净。我听说初中的时候他就砸钱贿赂老师,买答案,买成绩,为了颜面好看,做些虚伪的勾当,脏得很。”“状元这种事做不了假吧?高考透题可是犯法的!”“有钱能使用鬼推磨——堂堂周家少爷,要风得风,一个状元算得了什么!”“周砚浔那个人,除了一张脸还算能看,身材也过得去,其他都是脏的!”“语气这么酸,你该不是嫉妒周砚浔吧?一个劲儿地传小道八卦。”……周砚浔闭上眼睛,想要逃避,那些声音却固执地徘徊在他耳边,反反复复,不停地循环着同一句话——他太脏了,他不配。*时间过得快,转眼十二月,气温一降再降,逼近零度。书燃怕冷,早早穿上了羊绒大衣,浅色围巾衬得她眉目温婉,瞳仁晶莹如幼鹿。回到宿舍,洗过手,第一件事是开电脑查邮件。上星期经济法的老师布置了课后作业,全班的作业要先交到书燃这里,由她点清数量检查命名格式后,再统一发送到老师的邮箱。眼看着期限逼近,她在班级群里催了好几次,有几份还是一直交不上来。书燃脾气再好,也有点急了,毕竟,这作业挺重要,关系着期末成绩,也关系着她这个课代表的工作质量,这些东西,多多少少